流感病毒是如何杀死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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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病毒对很多人来说是致命的

11月的一天，20岁的Alani Murrieta觉得自己病了并提早回家。据她的家人和朋友在当地媒体表示，她没有进行先期的治疗，但她的身体健康以惊人的速度下降。第二天，她被送往紧急护理诊所，在那里被诊断为流感，医生开了抗病毒药物Tamiflu。但是到了周二的早上，她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及呕血的症状。她的家人带她去了医院，在那里，X射线诊断为肺炎：肺部的炎症可能是细菌或病毒导致的，也可能是两者一起引发的。医生给了Murrieta静脉注射抗生素，并在她心跳停止时转移到了重症监护病房；他们急救恢复了她的心跳，但是之后心跳再次停止。周二下午3：25分，在被诊断为流感之后仅过了一天，Murrieta被宣告死亡。

我们来看一组数字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以及美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CDC）信息，在世界范围内，流感每年导致300万至500万例严重疾病，以及291，000到646，000例死亡；每一年的总数都会有很大的不同。CDC估计，在1976到2005年间，美国每年的流感致死人数，从最低3，000到最高49，000。在2010年到2016年间，美国发生的年度与流感相关的死亡人数范围在12，000到56，000。

究竟在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导致个体死亡的呢？

原发性

但是什么才是准确的“与流感相关的死亡”？流感又是如何致死的？一个简要的回答是，在大多数病例中，身体通过杀死自己来尝试自愈。“因流感而死亡与死于子弹或者被黑寡妇蜘蛛咬伤致死，是不同的，” 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健康安全中心的传染病医师Amesh Adalja表示，“病毒本身的存在并不是导致杀死你的东西，一场传染病往往是它与宿主间复杂的相互作用。”

在进入某些人的身体之后，通常通过眼睛、鼻子或者嘴巴，流感病毒开始劫持鼻子和喉咙中的人体细胞以制造自己的副本。过量的病毒聚集触发了免疫系统的强烈响应，免疫系统会派遣白细胞、抗体以及炎性分子阵营来消除威胁。T细胞攻击和摧毁那些窝藏病毒的组织，尤其是在病毒占据的呼吸道和肺部。在大部分成年健康群体中，这个过程是有效的，他们会在数天或者数周后恢复。但是，有时候，免疫系统的反应太过强大，摧毁了非常多的肺部组织，这使得肺部无法为血液中提供足够的氧气，导致了缺氧和死亡。

继发性

在其余的案例中，并不是流感病毒触发了过度的、可能致命的免疫应答，而是利用免疫系统的继发感染。通常，感染肺部的细菌是链球菌或者金黄色葡萄球菌的一种。呼吸道细菌感染可能蔓延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以及血液中，甚至导致感染性休克：这是一种危及生命的、全身的、激进的炎症反应，可以破坏多种器官。根据尸检的研究，费城儿童医院过敏和免疫科主任Kathleen Sullivan估计，大约有三分之一死于流感相关原因的人是由于病毒过度激发了免疫系统；另外但分之一是由于免疫系统对继发细菌感染的应答，通常是在肺部；剩余的三分之一死亡是由于一个或者多个器官的衰竭。

除了细菌性肺炎之外，流感的继发性并发症很多，范围从相对较轻，例如，窦和耳部感染，到严重的，例如心脏（心肌炎）、脑（脑炎）或肌肉（肌炎和横纹肌溶解症）的炎症。它们还包括了雷氏综合征（Reye’s syndrome），这是一种神秘的脑部疾病，通常在病毒感染之后开始；格林-巴利综合征（Guillain–Barré syndrome），这是另一种由病毒触发的病痛，在这种疾病中，免疫系统会攻击周围神经系统。有时格林-巴利综合征会导致部分或全身的瘫痪，需要机械通气来保持患者的呼吸。这些并发症并不常见，但可能是致命的。

病毒和宿主都有强弱之别

由于原发性病毒感染与继发性细菌感染死亡的人数部分决定于病毒种属以及患者所处空间的洁净程度。一些研究表明，在1918年的全球流感中，很多人死于继发性细菌感染。

但是，更多的毒株，例如引起禽流感的则更容易通过自身导致免疫系统的过度应答。“该假说认为，致命的毒株会引发更强的炎症反应，”Adalja表示，“这还取决于被攻击的年龄组。在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期间，主要受影响的年龄组是年轻人，我们看到了许多原发性病毒性肺炎。”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表示，到目前为止，美国已有超过6000人感染流感，其中856人因实验室确诊的流感相关原因住院。在典型的季节性流感死亡病例中，往往以儿童和老人居多，他们都独特的脆弱。免疫系统是一个自适应的器官网络，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学习如何更好的对威胁进行识别和响应。由于儿童的免疫系统相对幼稚，他们可能无法做出最佳反应。相反，老年人的免疫系统往往因年龄和潜在疾病的原因而被削弱。无论是年幼的还是年老的，都可能无法忍受以及从免疫系统的自我攻击中恢复过来。据WHO表示，除了6岁至59个月的儿童和65岁以上的人之外，那些有潜在致命并发症风险最大的人群包括孕妇、医疗工作者和患有某些慢性病的人，如艾滋病、哮喘、心脏病或肺病。